天空 有鸟飞过(第12期,总第284期)
2010-05-16  
  
  我是个孤独的流浪者。一个硕大的NIKE旅行包,一个80年代的掉了漆的军用水壶,一架算不上先进的1992年苏联制造的傻瓜照相机,便是我的全部家当。从未想过自己为何去流浪,也许只是因为喜欢。既然喜欢就要去做,年轻人向来如此。我想我的家一定在海上或是在森林里或是在沙漠里,所以我注定一生漂泊。
  曾经到过水中无鱼,空中无鸟的察尔汗盐湖。风和日丽时,浩瀚的湖面如同一个巨大的宝镜,放射出银色的光芒,热气腾腾,波光闪烁,恰似碧波万顷的海洋。
  曾经踏足家家泉水,户户垂柳的丽江古城。那种“丽郡从来喜植树,山城无处不养花”的怡人景象和纳西族轻灵飘逸的独特风格将我带进了魂牵梦绕的驼铃之乡。
  曾经领略“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的美景。难怪当时巴陵郡守滕子京在岳阳楼上凭栏远眺之时不禁诗兴大发:“湖水连天,天连水,秋来分澄清。君山自是小蓬瀛,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帝子有灵能鼓瑟,凄然依旧伤情。微闻兰芷动芳馨,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简单的行囊,简单的旅者的心使我完全融入巍峨的高山和辽阔的平原,那层层金黄的麦浪,那蓬勃生长的白桦林,那活泼机敏的羚羊,那悦耳动听的苗族太平萧都逐渐在我的梦中变得清晰,在我的脚下变得生动。是的,感染我的不仅仅是那神秘面纱后妩媚的脸庞,还有灵魂与自然相通时的荡气回肠!
  我一直只是个孤独的流浪者。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只能沿途做些繁琐而短暂的工作。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奢求丰衣足食,只愿那颗悸动的心和不安的灵魂得到一丝满足。
  不喜欢在那些古老破败的残垣断壁上不知天高地厚地留下“某某今日到此一游”,更不如其他旅行者那般爱写游记,只是常用相机记录下我所看到的,包括美的、丑的、高雅的、低俗的。在我的相册中,既有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也有阴暗潮湿的贫户农居,既有蒙古包中逐水草而居的牧民热情洋溢的笑脸,也有沿街行乞者渴盼哀求的眼神……或许我一直在追求那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吧。
  在漫漫旅途中,时常能交到一些萍水相逢的朋友。他们通常年龄与我相仿,但也不乏老者与少年。偶然的邂逅,无需了解彼此的背景,只在山顶青松下品茗,在溪水岩石边垂钓,共同感受鸟语花香和旅行带来的无限乐趣。然而,并不会因此而刻意记下彼此的联络方式,因为谁都明白,彼此只是彼此匆匆的过客。所以,我依旧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
  几度春秋,祖国的无数名胜古迹都留下了我的足迹,也许所有早已随着时间风化,不过,黝黑但健康的肤色,沧桑但矍铄的面容却印证了在那片洁净的天空,曾有一只鸟儿飞过……
    (艺设学院建筑学053班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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