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庄的静谧所感染(第95期,总第367期)
2013-01-08  
  生活了三十余年,在冬日,拿起相机,走访了我的出生地——孝泉刘堡。它本是古栎阳城的一小部分,曾是繁华的地面。我喜欢这块土地,因为它有遗迹可寻,有故事可说。
  冬日里的村堡,整体显得灰黄而沉闷,好在过去黄土和泥打成的“糊葺”(高40厘米、长50厘米、厚10厘米的泥胚),风干后加木柱配合碱砖而构置的厦子房,被速生的红砖瓦替代了。经济改善,村富民殷,这块土地有了她一抹时代的美艳。红是村人的魂,源于对日神的崇拜,它是年俗中不可缺少的原始色相,红春联、红福字、红盖头、红礼服、红包即是有力品读的证据,它内涵具有极大的扩张性、超越性、思想性、提炼性和包容性,经读、可视、耐释、值得回味。
  村庄变了模样,新出生的孩子大都不认识,缘于自己客居他乡。所熟悉的长辈,现已是两鬓花白。“娃,啥时候回来的!”我不由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福新大爷光脚穿着棉靰鞡,厚厚的千层底,黑粗绒帮子,鞋面两排靰眼,一排四个,却没有系鞋带,接缝处盖在脚面部位的“舌头”也不知去向。头上的白羊肚手巾和腰间的一尺半宽的白色腰带已变成腊黄,光板老羊皮袄,大裆裤和裹腿仍旧是大爷最爱的行头。他自在而欢畅地让人感觉到几份邋遢,嘴角叼着旱烟袋,手里掐着伴随了自身四十余年的“春雷”牌收音机,蹲坐在家门口的苞谷芯堆子上,大声向我打招呼。
  “大爷吃了吗?”
  “刚吃过,”“这两天,大条子肉太多,白花花的,有些腻了,”“今下午我让黑蛋媳妇熬了一锅红苕苞谷汁儿,美美实实地喝了两老碗。”
  “真是舒坦。”说完,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和我相互对视一下,哈哈一笑,掏出打火机,点燃黄铜质带刻画的旱烟锅,猛劲地抽了起来。
  “保重身体!”
  “知道了。”
  “好几年没到村南来了,你好好转转。”耳朵已不太灵敏,大爷扯着嗓门说道。
  我企盼多见一些长辈,和他们的闲聊中,能让我找到一些过去的记忆,真切地回味久违的乡音。慢慢地,我走到村后的麦田,看到大部分田地已被灌溉,麦苗葱茏而首善,与梁垄的灰黄底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夏季的丰收展演铺好舞台。天空瓦蓝,无一丝云絮,直傻傻地迈腿继续前行。
  “老同学,你乱转啥呢?”一愣神,是发小儿刘怀兵。
  “皮包店的生意咋样?”
  “还行,今天没事,我也不愿喝酒陪客,就把狗带出来撵撵兔。”
  “好兴致!”
  “我也没事,接接地气,看看咱堡子。”
  “晚上好好谝。”他做了谑笑,就撒腿向岩畔奔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依旧带着童年时的稚趣,总是乐滋滋的,就像吃了一大块醇美的灶糖。
  明天晚上就要坐车回到工作之地。由此,我的走访进入到了更为急促的阶段,需要借助手中的相机拍下这块优渥之地的景致。惟其如此,让自己用手中的醒墨慢慢地咀嚼和开释。
  西风残照,已接近黄昏,阳光变得稀薄起来,沁人的寒气开始凝结空气,我想到了家中的炉火。
  一切都该平静下来。突然从脚下驰过一只黑獾,哼唧着朝向了孝泉寺的瓦渣滩……新月初生,怯生生的盘旋于头顶,用韶秀的眼神向我示意,我摄下了她俊俏的形态。(艺术设计与建筑学院 刘 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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